曾 平
(一)
赣,江西省的简称,其南部曰赣南。赣南历史悠久,夏商周三代,赣南地处扬州域。春秋隶吴越。战国隶楚。秦隶九江郡。汉高祖六年(公元前201年)灌婴定江南在豫章西南设赣县。在湖汉水设于都县,在彭水东设南壄县。从汉高祖六年设立赣县开始,一直到唐代,赣州城都被看作是一个重镇。宋代以来,由于长江流域的经济日渐繁荣,加上大余岭道的开通,赣州进入一个新的经济开发阶段。赣南山川秀丽,其大势为周高中低,南高于北,东部有武夷山脉,南部有九连山脉,西部有罗霄山脉及诸广山脉,西南部有大余岭,北有雩山山脉盘踞。丘陵绵延起伏,江水纵横交错,大小不等的诸多盆地躺卧于群山怀抱之中。它南抚百越,北望中州,据五岭之要会,扼赣闽粤湘之要冲。在这山川锦秀之地,据《山海经》记载,远古时代就有“赣巨人”在活动,近年来境内多处发表新石器时代遗址,说明四五千年前,我们的祖先就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。
在这钟灵毓秀之地,有一处名胜曰杨仙岭。
(二)
杨仙岭,它既抚媚又带有些许神秘色彩,它既是风水师们的神往之地,也是客家摇篮赣州城东的一块“绿肺”。
杨仙岭古迹的得名,皆因唐僖宗时,官至金紫光禄大夫,掌灵台地理事的杨筠松。《江西通志》载:黄巢破京城,乃断发入昆仑,步龙一过虔州,以地理术行于世,称救贫先生是也。杨筠松云游四方,精研山川气势,地形地貌,后在杨仙岭设坛讲学,传技授徒,研制杨氏罗盘。在他仙逝后,人们为纪念这位风水大师,特在他修炼地建寺立庙。除风水术士及风水文化学者对他崇拜之外,杨仙岭四周的百姓,更是把他当作救贫、济民的神来敬拜。
风水术,又称堪舆术。“风水”一语,最早见于托名晋郭璞所作的《葬经》,其云:“气乘风则散,界水则止,古人聚之使不散,行之使有止,故谓之风水。风水之法,得水为上,藏风次之。”可见风水本是古代相地术的两大要素,它的核心是人们对居住环境进行选择和处理。风水术孕育于殷周时期,形成于秦汉时期,发展于魏晋南北朝时期。隋唐以前,它主要流行于黄河流域的中下游地区和长江两岸地区。唐末黄巢农民起义带来客家先民南迁后,风水术由杨筠松(杨救贫)带入赣南,且南方多河川、山谷的灵山秀水为风水术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舞台。
古代风水学说,作为一种古典的前科学,源远流长。伴随着农业文明的发展,不可避免地会包含有那个时代的络印。当我们以现代科学观点加以审视,去其糟粕,取其精华,就会发现不少有价值的蕴涵,值得认真研究。在古代哲学思想影响下,五行学说在建筑上的应用逐渐发展为风水学说。从建筑选址相地,建筑环境配置,到与周围山川自然环境协调的宏观把握,以至家居陈设布局等关系,所有建筑空间环境各要素无所不包,互有对应,构成一个庞大的“天人合一”人居环境观体系。风水理论体现了中国建筑“人不能离开自然”的原则。
其实客家人笃信风水,每逢婚丧、喜庆、盖屋、打灶、挖井、造坟、修桥、筑路等等,都要请风水先生选良辰吉日、勘地理、测方位,已经形成一种民俗文化。这种民俗文化自古至今,长盛不衰。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李宝田先生说:“风水是中国独树一帜的文化现象。集古代科学、哲学、美学、伦理学、心理学、民俗乃至生态观念于一体的综合性理论,应当说博大精深”。由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主办的《中国国家地理杂志》2006年第1期辟为“风水专辑”,更是在全国引起轰动,一时洛阳纸贵,一册难求。
风水术是中国闻名于世的一大文化现象,它经过时间的漫长考验而流传下来,其影响面之广,笃信者之众,往往使无数的建筑师、室内装饰家及房屋开发商百思不得其解。在世界的各个角落,只要有华人聚集的地方,风水术的印迹便处处显现。
(三)
山东曲阜,因“三孔”——孔府、孔庙、孔林而闻名于世,另峄山亦是一著名的风景名胜区,孔子在峄山留下了“登东山而小鲁”的名句,该山因山势奇特、怪石嶙峋,更因孔子的名句而被称为“天下第一奇山”。
那么,杨仙岭,皆因杨筠松仙师而得名,虽然它山顶巨石盘踞,怪石嶙峋,形态各异,惟妙惟肖,虽然它留传着许多杨仙师赶山聚龙脉,鞭劈石船精的美好故事。但是人们还是会问,杨筠松当年为何对贡水边的羊角岭(今杨仙岭)情有独钟呢?
这一千古之迷,现在终于被当代文化学者,天然河图、洛书、太极图原型发现者秦立瑜先生所揭开。秦立瑜大作《“赣”义源考及赣域史略》一文,已把其神圣之所在,昭示于天下。
2006年4月5日,农历三月初八日是我国传统节日——清明节。这天又恰好是杨筠松的生日,又逢甲子日,这三因素合一的日子,正真是千载难逢啊!受赣州杨仙岭综合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巫晓恒先生及赣州文化学者、赣县客家风水文化研究会会长秦立瑜先生的热情相邀,我们一行人攀登杨仙岭,去隆重祭拜杨公仙师筠松。
当日,天气清朗,全然没有“清明时节雨纷纷”的阴霾之气,我们一行乘车过赣县梅林大桥,来到杨仙岭山脚下,将车停在了公路边的一个简易的停车坪上。背上相机,拿上祭品,我们往岭上进发。沿途松林滴翠,百鸟奏鸣在簇簇的芦箕丛中,不时有几枝映山红十分的艳丽、好看。我们时走时停,巫总不时地指点江山,这里要建停车场,那里要建休息亭;这里要竖指路牌,那里要竖禁火提示等等。显然他对未来的开发充满着自信。秦先生则一路讲解着杨仙岭的诸多神秘故事。
11点钟准,我们到达了峰顶。峰顶有一块平坦的台地,建有一座干打垒的土屋,我们一行人在屋前稍稍休息。秦先生曾在途中交待今日午时是祭扫的最佳时机,预言我们这一行到达巅峰将会是天、地、人三才时空合局之时。此局奥秘,事后笔者曾向秦先生讨教,他说杨仙岭是离卦之地,2006年4月5日午时其时间结构也为离卦之形,人在其时处其地,将是天、地、人时空同构。随之秦先生赋诗一首曰:“天克地冲颠倒颠,生克制化离卦成,人若其时处离位,宫深暄丽心志明”。好象是溟溟之中安排好了一样,我们一行到达峰顶,也恰好是那一时辰。由巫总主事,点上一对有擂茶棍那么粗的香烛,摆上三盘贡果——柚子、桔子、苹果,还有三杯白酒。巫总悠悠的点燃九品香,表情庄严肃穆,面对杨公雕像,虔诚地拜了三拜,然后插入香炉中,退几步双手合十再拜。这时,奇迹发生了,巫总的手机响了,电话中传来他的合作伙伴同意按他的条件真诚合作的信息。原来,与合作伙伴的谈判一直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,而在吉日吉时焚香叩首之后,一切皆如愿以尝,难道这是巧合吗?这真的是天、地、人三才的和谐呀!你看,巫总脸上的笑容,就跟这和煦的春风一样,舒坦——灿烂!
离别前,站在峰顶,环顾四周,赣县县城一览无遗,赣州城也依稀可见,崆峒山就象矗立在眼前。在这神圣的高地上,登顶者,心绪奔腾随章贡,心胸开阔成大我。客家人在这摇篮之地繁衍生息,客家文化的香火亦将代代相传、生生不息。